(续昨)他提出太闷,要输氧气,几个犯人忙把氧气袋放在他枕头边,插好管子,打开气阀。张金柱一口一口地吸着氧气。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,没多久就打起了呼噜。随着他的呼噜声,值班干警、值班犯人和不值班的犯人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。
15日清晨6点,起床的钟声敲响。张金柱起床了,实际上就是坐起来。
张金柱两眼一直盯着大窗。他在回忆所走过的路程:18岁参军,在部队入党。退伍后从事公安工作。当过侦查员、股长、分局局长、政委……一阵冷风袭来,张金柱从回忆中惊醒过来。他转过头,对“老秀才”说:“号长,我要上诉。我书写不便,只好劳驾你了。”
“老秀才”因犯诈骗罪被判8年。此人多才多艺,写得一手好字。上诉书足足写了十几页,几乎把“老秀才”的手指冻掉。这时监号的门开了,一位满脸通红、带着酒意的办公区的干警冒着风雪闯了进来。他前言不搭后语地对张金柱说:“老张,想开些,该写的写,该说的说,给家属留点东西……”值班干警赶紧把那位干警叫了出去。号内顿时安静下来,大家都在品味刚才的“醉话”。张金柱蓦地冒了一句:“号长,不写上诉书了,写遗嘱。”
张金柱开始口述遗嘱。当天的“值班日志”被送到了所里,所里又向市局作了汇报。说醉话的干警受到了严厉批评。此后,监管纪律更加严格了。
1998年春节。一大早,张金柱就醒了。
这些天,他的心情特别好。晚上看中央电视台除夕文艺晚会,他精神头十足,边看边侃,谈笑风生,对节目的评论,远比身边的其他人精辟。春节期间,监护领导小组决定将原来16名干警减至8名,每班变成2名干警。此举主要是从实际出发,照顾干警过好春节。
后来,消息竟穿墙而飞,不少郑州人都在议论:张金柱毙不了了,岗哨都撤了。张金柱有时在一边看,有时到风场坐坐,活动活动。(二)